,下意识掀开了眼帘看向门口处。
果然瞧见婢女的身影就映在门上。
云乔先是扫了眼门上婢女的影子,跟着就将视线,落在了那停步在屏风前头的侍卫身上。
“你叫陈晋是吧?”她想起白日里嬷嬷唤他时喊得名字,压低了声音问他。
陈晋闻言侧眸看向云乔,点了点头,却没言语。
月光洒尽内室里,云乔能清楚的瞧见陈晋的神情。
他倒是临危不乱,这关口都没流露出多少惊惶模样。
只是云乔,还是能从他僵硬的身形站姿里,窥见他的紧张。
外头婢女听不见内室里云乔的回应,急声又换了句:“姑娘……姑娘,你在里头吗?”
云乔还是未曾应声,反倒淡淡笑了声,取下榻边罗袜边穿着,低声道:
“陈晋,你说,我要是喊出来,让人知晓,你夜半翻窗来轻薄你主子的女人,他能放过你吗?”
陈晋攥紧了掌心,微微闭眸,咬紧牙关没有言语。
他当然知晓,萧璟绝不会放过他。
云乔是萧璟这些年来,头一个女人,无论萧璟是否只是消遣,无论萧璟心里在意与否,必然都不容旁人有分毫觊觎之心。
何况萧璟的性子,本就霸道。
他的东西,是器物还是猫狗,是活生生的人,亦或旁的,可都容不得旁人沾染。
陈晋闭着眼睛,仍旧不曾言语。
云乔瞧着他这副姿态,笑音更是讽刺。
“你不睁眼,就以为什么事都没有了是吗?”
陈晋被她话音逼得,只能睁开眼帘。
他隔着月光清影,望向床榻上,松松穿着罗袜的云乔。
她生得当真漂亮,比天边的明月还要美丽。
只是如今的她,和从前,有许多的分别。
陈晋记忆里最浓墨重彩的云乔,是十几岁的年纪。
漂亮生动,一身的野性张扬。
打断了藤鞭,也抽不弯身上的骨气。
眉眼里,又带着少女的天真烂漫。
可今日的云乔,和从前,并没有那么相似。
她依旧漂亮,却不再生动。
好似,一株被从泥土里拔出,斩断了根茎,插在冰冷瓷瓶里的桃花